二毛

是没常识的究极杂食菜鸡缺货……感谢你的包容

姑娘/降灾&薛洋

*挺久之前摸的小故事,有点怪又有点搞笑,调了格式搬过来看有没人也能一块乐呵

*冰棍上的土味情话✔胡扯✔

**一整个童言无忌哈哈哈哈

1.

哟。

隔壁的小傻逼又来了。

降灾看着一盏茶的时间里第三次从路口晃悠过去的小孩,面上和善一笑,边两不耽误地在心里刻薄道。

对面的小孩欲盖弥彰地别开头。

降灾目力好,看到了红彤彤的耳根子。

……小爷是个男的!你脸红个屁啊!

其实要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薛洋。

众所周知,降家有位小姐,生的秀气水灵,见过的都说漂亮,没有不喜欢她的。只是听说身子不好,不怎么出门。

谁能想得到降家唯一的姑娘其实是个小子呢?

2.

薛洋小朋友委屈巴巴。

他本以为正如自己换了不知道第几个、满嘴之乎者也的教书先生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算被父亲嫌弃丢到叔父家,但因此认识一个漂亮姑娘也不亏。

没想到好不容易说上话,漂亮姑娘却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对方示意他附耳来听。靠近时他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苦药香——哪怕薛洋是那么一个厌恶药味的人,竟然也觉得挺好闻的。

“我是男的。”

薛洋还沉浸在靠近美人的美滋滋晕乎乎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男的……

……男的??

男的!!!!

薛洋小朋友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张着嘴用实力展现了什么叫目瞪口呆。

犹记薛小少爷初到此处时,总觉得能闲出蘑菇来。

虽然在叔父家中吃穿用度都同原来没什么差别,但一想到自己是被撵过来的,心中就有一股无法纾解的愁苦。特别是在此处总有好些个丫鬟婆子日日跟在自己身边,他捉个虫掏个鸟蛋都连带着一众仆从战战兢兢,倒显得自己欺负她们似的。是以一天总要花上好些时间思考人生。

然而薛洋小朋友现如今长到这么大,才堪堪六岁半,哪怕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四舍五入,他在这世间也不过活了七年光景。平日里尽想着怎么和父亲、教书先生斗智斗勇,顶多再琢磨着怎么从娘亲和小姐姐们的手上多讨几颗糖,实在是没几两“忧”可供他思。

出门晃。于是看见了隔壁宅邸门前的漂亮姐姐。

天仙下凡似的。

……没想到天仙姐姐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劲爆。

3.

不错。

比薛洋小朋友大了整整两岁的大孩子——降灾,恶趣味地想,难为他没有叫出来。

上次告知了小孩自己的性别之后,小屁孩呆了呆竟然视线下移,看向了……算了,看的什么奇怪地方。

然后一连几天降灾都没再见过他。

事实上降灾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可几天后,就在降灾差不多忘了那个被他以神奇的方式打发走的小孩时,薛洋小朋友又锲而不舍地出现了。

他两手扒在墙头,探出个脑袋。

哦,不甘心。

降灾了然,在廊下安静站着,隔着不大的小花园看墙上趴着的薛洋小朋友,目光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感情,有种近乎冷漠的无动于衷。

小孩警觉性挺高,很快就发现他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放弃了继续翻墙,随遇而安地用胳膊肘撑着小墙的顶,先是露出一个十二分甜的笑,两个小虎牙显得很讨喜——然后吸了口气毫不含糊地开始嚷:“姐姐!哇我把我爹的瓷瓶摔碎了他要打我你让我进去避一避好不好!”

嚎得漏洞百出又情真意切。

降灾走了几步,立在花园的小池塘前隔了一段距离抬头看薛洋。

小孩身上应当是有一点功夫的,当然也只有一点。是以尽管他想要装成游刃有余的样子,但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还是有点喘。

他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有点淡淡的红晕,眼睛清澈又明亮,含有少许尚不成熟的狡黠,仿佛里面的希望永远都不会熄灭。

“你……”

“唉我去!”

两人同时开了口,降灾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薛洋短促地一回头,便利落地两手一撑,短暂地腾空之后一脚踏空,向自己的方向扑过来。

降灾先是惊了一下,心想难道这小屁孩说的是真的?

然后悲催地发现自己的脚的动不了了。

天下竟有如此令人发指之事,还好死不死落在了自己身上。

啊。

降灾空前冷静,甚至还相当圣母地抬手护了一下掉下来的小孩。

在脑袋磕上小池塘里的石头前,降灾想。

倒霉玩意儿。

4.

薛洋小朋友一语不发地,心安理得地呆在降家唯一的“小姐”的闺房,并且目睹了这位“小姐”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要不是薛洋看着他的方向发呆,恐怕要吓一大跳。

不,实际上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非常刺激。最近都非常刺激。

薛洋下意识显露出一个笑容来,欢喜明丽得几乎有些灼人,好像碰到了什么极其让他开心的事:“你醒啦!”随后他的音调不带缓冲地降了下去,“对不起啊。”

利落得“降大小姐”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这么利索地给人道歉的经历,于是一句“没关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顺口溜了出去。这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薛洋小朋友极有眼力见儿,颠颠地倒了杯水给他,还顺带跟守着的仆从说了一声,好叫他们告知一下降母,显得十分的乖巧懂事。令降灾有一种,他也挺可爱的错觉。

然而错觉终究也只能是错觉。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呢,常是不大记仇的,两个小伙伴一天之内能在争吵和一块玩中切换个五六七八次。而且给点阳光就灿烂。

而灿烂这一点上,薛洋小朋友显然是个中翘楚。

他在轻易地得到原谅后安静了没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不知是蠢是贱地凑上去问,“听街角的大娘说降府的小姐身体不好,是不是说的你啊?没想到你真的是个病秧子啊?为什么落个水也能晕啊?难怪你们府上还养着郎中……哦你是磕到头了。”小孩顿了顿,又继续问:“你们家的池塘怎么修得这样浅?诶你是不是叫降灾啊?你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哦我叫薛洋,我们交个朋友吧?”

降灾瞪大眼睛看着他,就算有心要答也不知从何说起。而薛洋小朋友则正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睁着那双仿佛会发光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与他对视。

降灾只觉心里腾地燃起一股无名之火,硬生生和薛洋对瞪了有好一会儿,默念了不知多少遍,他还是个孩子,终于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张了张嘴打算就“病秧子”这个说法好好与他解释一番,没想到薛洋小朋友又开了口。

“啊我忘了你现在病着呢,我不该问这么多问题的。你娘很担心你哦,你好好养病吧我就不打扰你啦。”

然后转身走了。

降灾只觉得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他几乎要怀疑这小崽子就是纯心想耍他玩。

鬼知道这小孩又有什么说辞哄得他娘允许他留下?

啊气死了气死了。

5.

降夫人见到的降灾时候,他脸上还有一点少见的红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出一个好气色了。

看起来……像是被气的?

可是洋洋多乖巧一孩子,刚还很愧疚地说要等儿子醒了好当面道个歉。

难道降灾还跟人家闹别扭了?

不应该啊。

在降夫人眼里,儿子什么都好,既懂事又体贴,甚至从来不耍小孩子脾气。

就是好过头了,不像孩子。这时竟难得的像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样子。

也许是太孤单了?

思及此,降夫人心中混杂着怜惜与歉疚的疼爱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轻声细语地和儿子说了几句话,就像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然后她站起来俯身为降灾掖好被角,柔声道——

“儿啊,睡吧,娘在这儿呢。”

6.

后来薛洋小朋友还去找过几次降灾,翻墙去的。

降夫人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总归没有拦他。最后,薛洋小朋友凭着自己无往不胜的笑容和厚脸皮,和降灾混得还不错。

可是很快父亲又派人来接他了。

薛洋有点舍不得。

尽管他知道降灾不是女孩子。

降灾和他的同龄玩伴不一样,既不十分顽皮,也不十分活泼,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多很多,但从不卖弄。降灾和降夫人看起来都很温和,可这点温和也不一样,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用肢体和神态传达出的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像打内心深处戒备着什么似的。只有偶尔逗自己的时候会比较贴近一个,有些恶趣味的,稍年长的孩子。

也许他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薛洋小朋友从未这么认真地去揣摩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只比他稍大一些的人,所以兴致勃勃,可惜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词来形容他的新朋友。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才七岁,还有很多的时间,日后还可以再到叔父家玩,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有的是机会慢慢明白。

但有一点非常明确。

降灾很好看,薛洋很喜欢。

走前薛洋和降灾提过一次自己要回家的事,但薛洋自己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情感,舍不得或者别的什么,看降灾模样大概也是。

即便如此,接他的车马来时在门前看到降灾,薛洋小朋友还是非常惊讶,以及惊喜。

在外不比在府里,降灾重新换上了女装,薛洋忍不住想他真是好看啊,而且在府里的时候也不显得女气。

嗯,不愧是你。

薛洋一咧嘴,笑出两个甜甜的小虎牙:“姐姐再见!”

降灾回以一笑。

7.

马车动了一下,薛洋小朋友立刻后悔了。

他不想只说再见。

薛洋转身把脸怼在马车后面那块隔板的小窗上,大声叫了一句“姐姐”。降灾听见了,把正要跨过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后退几步侧身望他,看到一个造型滑稽的薛洋小朋友。

那边薛洋又扯着嗓子继续,降灾听到他说,“如果有人追你!”

降灾一挑眉。

“那我就!绊倒他!”

那个好看的“姑娘”笑了起来,好像说了什么。

马车后扬起的尘土扰乱了薛洋的视线,像后来的滚滚红尘。

依稀是两个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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