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

是没常识的究极杂食菜鸡缺货……感谢你的包容

洋哥摸鱼我上班

衔着玫瑰的洋哥出现


嘭。焰火在空中炸开。

一般情况下人们不怎么在白天放焰火。那些绚丽的色彩、盛大的绽放在烈日下都变得不明显,只有声音没被不远处往来车辆的嘈杂淹没。那么响亮。

薛洋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或许是在梦里见过,也可能是大脑处理信息时一些细小的延迟造成了这样微妙的错觉。而且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降灾。

在那个梦里,有陪他的降灾。他们一起观赏白日焰火,比现在更放肆。他们在市区边缘,闲扯几句,然后迈大步子离开。你可以说这是在逃离“作案”现场,但薛洋认为他们只是在奔跑。奔跑而已。

薛洋笃定那时候他们的情感更热烈。

倒未必是七夕,可以是相关的一切节日,说不定也会过过洋节。

今天是工作日。

他们习惯一起进食。关于准备饭菜这件事,一般谁先到家谁就把饭蒸上。如果薛洋哪顿有特别想吃什么,会提前和降灾说,或者擅自下班,顺路带菜晃悠回家。

出现这种情况基本上会以后者的形式呈现。你洋哥总有办法。

这顿午餐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在伺候薛洋那娇弱又挑剔的胃上降灾已经熟练到卖油翁的程度。薛洋挑不出毛病,只是觉得有点不得劲。大概是见不得早上那个一下巴胡子拉碴的家伙一脸甜蜜难以抑制地对着手机傻乐。那人后来还管同事问有没有好使的剃须泡沫。

薛洋下午只点了个卯。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无聊。

无聊到在这里放焰火。

薛洋嫌弃附近石凳上的灰,奈何身上没纸,只好屈尊在原地蹲下。这会要起来才发现腿有点麻了。幸好现在没人,他扶着膝盖缓了缓,无聊地扫视眼前的地板,看到一颗适宜被踢的小石子,于是伸腿。

小石子幸不辱命,准确无误地滚进了七步开外的一个小坑里。

不要平常,不要普通。

薛洋确实是个不怎么安分的家伙。托降灾的福,这个混球为了放焰火甚至离开了市区。他聪明的脑袋瓜总是蹦出一些令人费解的想法,要命的是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执行力很强。

比如现在。他想去离开两年的母校等降灾一起回家,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问题在于降灾出校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他。那漆黑的眼珠子几乎是木的,走路都好像只是循着长久以来的惯性往家的方向前进。这在人群中这不是很显眼。因为他本人寡言的性格和有些匮乏的面部表情,普通同学基本看不出他现在与平常的区别。和降灾关系好的兄弟也成功上岸本校研究生,按说是有概率碰到他并发现异常的,但不巧的是哥几个和他一个项目,几乎被那玩意整得脑子当机,也就无暇关注降灾,否则指不定要怎么新奇。

薛洋抱臂站在原地,没有着急赶上去。

他知道降灾现在的状态,又不是患得患失的小孩子,倒不至于因此闹别扭。虽然也不后悔临时起意来等这人,但失落还是不可避免的。

夏末,太阳的热度却没见减退。薛洋的刘海被汗湿,帽子再一压,全糊在脑门上,闷闷的。某一瞬他想退回来时经过的花店。年轻的姑娘在侍弄门口的花,另一个把玻璃门拉开一点,探出头笑着闲聊。花和年轻姑娘,左右逃不过情啊爱啊的,薛洋不知始末,也没细听,只记得室内泄出来的风实在凉爽。

实际上薛洋有点拿不准自己是否要叫住降灾。他的果决好像突然罢工。

如果同行,他想,降灾问起他为什么来要怎么答?难道和他说因为今天七夕?还是直接绕道,装作一切如常,和他错开时间回家?

薛洋对自己的优柔寡断有点恼火,抬手正了一下鸭舌帽,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就见走过有两三米的降灾侧头噌噌倒回来了,看起来还有些发懵,在他面前略带疑惑地叫了一声洋哥。

薛洋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哪里戳了他的笑点,乐了,连身上那件被汗湿而有些潮的T恤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他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并肩往家走去。


临到食材都处理好可以下锅了,降灾忽然说有东西不够要去买。薛洋那会在走神,没听清是什么,反正那些油盐酱醋香辛料的他也整不明白,点头应了,心想他们那个项目是真折腾人。毕竟降灾此前从来没忘过这种事。

薛洋看着降灾关门,搭在膝头上下翻飞的五指顿住。

买菜那会儿他其实买了玫瑰。有个妇女在街边停了一辆自行车,前后都放了鲜花。七夕生意不错,现在只剩一小半。薛洋挑了个单支的,摸了摸茎上,发现那些刺被贴心地削掉了。女人看出来他并不健谈,没有搭话,手头包得利落,笑得很是慈祥。薛洋莫名感到些不好意思,点头致意一下,把那支玫瑰放进手上不透明的袋子里,向另一边等他的降灾走去。

现在那支玫瑰正搁在他桌上。

薛洋在客厅和厨房左右晃晃回来,盯着那支开得正盛的玫瑰瞧了会儿,转身翻衣服去了。

他确实不常犹豫什么 。

等降灾回来的时候,薛洋在到家后新换的白T外罩了件不常穿的花衬衫,两手插在兜里,站得没型没款,衔着他那支美丽的玫瑰花。就像还没开始消散的盛夏这会儿全出现在他身上了。

那边降灾抱着一大捧同样艳丽的玫瑰转过身来。

他们面面相觑。

先反应过来的是薛洋。看来什么缺东西也不过是个托词了。但降灾带回来那么大一捧花,非说缺了,好像也有点道理。

右手拿下衔着的玫瑰,薛洋行至降灾面前,单手接过那大得有点夸张的花束,再把自己的玫瑰放在降灾手上。

薛洋不知道是在嘲笑两人还是真的高兴,捧着花乐得拍了好几下降灾的肩膀。降灾没躲,跟着弯了弯嘴角。

尽管他俩都没有很喜欢花。

这间屋子的上一位主人在这落了个陶艺花瓶,被薛洋翻出来简单清洗一下,盛了点水,挑了几支花戳进去。他对插花不了解,第一支下手重了,花托委委屈屈让收束的瓶口堵着,另外几朵又高高支棱在上头。玫瑰和这个没有上色的朴素陶土花瓶搭在一起,本就有些不伦不类,这样更显得怪异了。

但这都无所谓。反正还有一大把花可以霍霍,之后他们也有的是机会好好研究。

这就是他们的七夕了。

end


我是咕咕()这个还是一口气搞比较好,后半截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延续三次的背景,是那之后的事,但相互影响不大,算独立的篇章

最后再次感谢赏脸看这破玩意儿的家人  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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