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

是没常识的究极杂食菜鸡缺货……感谢你的包容

春烬 上 /降灾&薛洋

 不会女装的洋哥不是好杀手(?

*没常识纯扯淡,如有不适及时退出,非常感谢!!

*坑已填,末尾指路


降家是当地绵延了数代的望族。老宅在修建之初就用了顶好的材料,时至今日,在岁月打磨下仍是沉静稳重的。鼎盛时光家仆便有近百号人,与打长工等的住在西侧,一墙之隔便是花园。而花园又拨去好些人专门照料。

如今雇的长工多数辞去,家仆也只留了部分,住在各自主儿的耳房旁便于值夜,剩些洒扫的粗使另安排了去处,这里的通铺便全都推了,搭了个小院。原先是要给降家唯一嫡子的,但是那位少爷住得少,多待在小花园旁另建的竹楼。

于是全都便宜了薛洋。

他斜倚在窗边的坐榻上,手垂在窗外晃荡,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花枝。

这个小院没有闭合,半围着一颗树,枝繁叶茂的,就长在窗边。春来时像开了满树的富贵,馥郁得有些恼人。

这根枝条像是今年新长的,柔韧性好得出奇。薛洋恶劣地向下施力,看着簇拥在枝头层层叠叠的花瓣跟着摇晃,娇柔又热烈,终于收回了手。

外有有人在叩门,薛洋早听见脚步声,还是懒散地倚在坐榻上,听门外那人耐心地略作停顿,又将门叩响,这才拉长音调说了声进。

木门吱呀一声,转进来一个人。来者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用一根乌木簪子簪住。衣领格外高,被一个繁复精致的盘扣系紧,几乎严丝合缝地贴着脖子。身量高挑,从头到脚都规规整整。

与这边裹了好几层衣衫形成鲜明对比,薛洋身上只套着件齐胸襦裙,既没脂肪支撑又不乐意勒紧,前襟的衣料只好松松垮垮垂在那里,露出一小片胸膛。他两腿没型没款地支在榻上,露出白色的里裤和足衣。墨发倒是拿头绳高高束起,收到一个略带谴责的眼神也不以为意。

降灾自然而然地跽坐在案几前的垫子上。他来的时候拎了个盛着水的铜壶,还在悠悠地冒着热气。矮几上茶具一应俱全,他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就泡好茶,跪坐起身,放了一杯在薛洋侧,没忍住叹了口气,问他怎么还穿着这身。

薛洋笑起来。他翻身坐到降灾面前,浅色披帛还半搭在他肩上,隐隐露出下面衣服的花纹。

他隔着案几侧过身去捏了个兰花指,眼波流转,嗓音轻轻柔柔,混淆了雌雄——爷,要奴伺候您么?

降灾垂着眼,颇为平静地品了品手中香茗,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薛洋没趣地盘腿坐正,扫了眼面前的茶,撇撇嘴不再说话。

他身上伪装出来的奇异媚态倏地褪去,洗去易容与脂粉,没人能将他与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想想几日前降灾刚把这位“翠花姑娘”从春风楼带回降家,再瞧瞧眼前光景,也是十分令人唏嘘。

薛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他知道这人私底下肯定也没少琢磨他。

刚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薛洋就拿着匕首刺过他。这人也怪,明明看着不会武功,却神色淡淡一偏头,锐利的锋刃划破了他的衣领,好悬没蹭到脖颈。尽管薛洋那时候只是打算吓唬人,但这样的处变不惊和偏头距离的精准控制教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难道这是一个功力深不可测的高手?可他行走时却不曾有习武之人的轻灵稳健。身上衣物裹了一件又一件,看着不瘦,却隐隐透出一股子病气。还是那危难之中的淡然竟也能伪装?

薛洋看不透他。

这人就像行走的严谨,如何看都是不会拿自己冒险的人,又确确实实把一个意图杀他的人留在了身边,甚至与居所离得很近。他就这么确定自己能在他手上活下去?

 

降灾向来呆不久。他已经不再问薛洋怎么关着窗。想必他不住在这里就是这个缘故,那花确实香得有些过分了。

薛洋在降灾掩上门后也站起身,提了提身上襦裙,慢吞吞踱步到窗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窗沿,透过撑起的那条缝隙往外看。

毕竟是建给嫡子的院子,屋外特地修了一条雅致的小路,缓缓曲折着延伸向远处。而本该居住于此的降家嫡长子本人正提着小铜壶,沿着那弯曲的路调整左右脚步幅。

看了会儿,薛洋卸下手上的劲,抄起叉竿向后一掷,那树与花便又出现在被小竹棍撑起的窗户间隙中。弹指用劲风灭掉炉中熏香后,他才理理身上襦裙,徐徐往回走。至矮几前,炫技似的腾身翻回坐榻上,怡然翘起脚来。

 

转眼薛洋已经来了降府半月。说来降家嫡子忽然带了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回来,降府竟也没什么反应。

这个薛洋大概知道一点始末。降家被给予厚望的嫡长子不知何故体弱,且幼年失恃,其父似乎对他多有袒护。否则在外人看来堂堂大家族的嫡长子这么长时间与春风楼风尘女子厮混在一起,实在是有失体统,怎么也要被人嚼嚼舌根子。

不过这都和他没关系。

在人前薛洋得装装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往脸上涂脂抹粉,再以灵巧的手指挽起女子复杂的发髻,一一拈起饰物插在发间,挂在颈子腰带手腕上的。这会儿跪坐在乌蓬边,裙摆像半朵盛开的花,藏了个若隐若现的葱白鞋头。眼眸半垂,像在凝视船沿漾开的水波,打眼望去竟也有几分岁月静好。

降灾的目光长久地落在那女子扮相的人身上,沉迷其中似的,就像一个真正的纨绔。

在这样的注视下薛洋仍自若,也不予以理会。

他们偶尔互相试探,又心照不宣地保留一些秘密不去戳破。但薛洋想不出为这人为什么这么闲。每日雷打不动地来问他名姓,不管他说自己叫孟姜女还是那常山赵子龙,降灾都微微颔首,从不取笑或出言讥讽,认真得令人错觉他信以为真,次日再失忆般面无异色重新问起。如此反复,好像乐在其中。

前日薛洋还叫谢必安,降灾反应平平,对他不敬鬼神的态度不置一词。薛洋讨了个没趣,无聊极了,瞥开眼等着降灾自己离开。

出乎意料的,降灾提起外出游湖。

薛洋虽然是以春风楼舞女的身份来的降宅,但当然不会真的深闺妇人般足不出户。降灾本人不喜欢一众仆从跟着,连带着整个西侧都空荡荡,没人会随便进这间屋子。

薛洋自诩身手上乘,不会被发现,想必是他猜得的。

于是他稍提了点兴致,难得好好应了。

今天他决定自己叫钟无艳。

 

降灾毕竟是嫡子,出门还是跟着几个仆从,立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观察这里的动静。岸边有个脏兮兮的小孩,蹲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对湖面打水漂,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路人在更远处经过,以及一两道锁定这艘小船的恶意气息。

薛洋是要做什么就不遗余力的性子,特别是接悬赏这种不死不休的事。为了这次出行,他真的有好好拾掇自己。那双握匕制毒的手也被易容过,含羞带怯地从袖中露出几个细瘦的指尖。

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捏起袖子,一手探向湖面,刚触及就缩回手,很新奇似的发出无声赞叹。随后慢慢倚在小船船沿上,又将手伸出去,前后小幅度划动,娇憨中透出别样风情,浑然不觉小船这侧吃水变深了些。

船尾艄公看雇主似乎并无责备之意,也笑着摇摇头,抬手把住头上箬笠,抓着竹蒿直起腰看向远方,小船借着后劲缓缓向前。

其实薛洋的兴奋不全是伪装。这当然不是因为水,而是远处芦苇丛船中藏匿的人终于有了异动。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

这次的任务是尽可能自然地让降家嫡子魂归西天。不知道雇主和这个降灾有什么深仇大恨,出手极其阔绰,否则薛洋也不会找这么个没意思的活干。但要是有人替他出手——他是暗处的利刃,不会也没必要去为什么人成为盾。他向来是个小混混,可没有什么我的猎物只能由我来处置的雄心壮志。

左右这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向来都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殊途同归罢了。白捡赏金,何乐而不为。

来吧来吧,他恶劣地想,让我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tbc—

好耶之前提到的杀手洋,就是整得慢,绝对没坑掉()就敏真的写不完先放一半出来,感谢体谅!

这是前面的引 ,有兴趣戳进来看啊!

春烬-中 

春烬-下 

菜鸡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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